他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碎，这么放肆。”

  当初在瀚海界发生的事情，随着许沁懿魂飞魄散而消散。笙歌原本就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此刻更是将之抛在脑后。

  祝庭渊受伤很重，但是注意力一直在笙歌身上，因此也看到了许沁懿魂飞魄散的场景。他倒不是为许沁懿的死感到伤心，经历了当初的事情，他恨不得亲手杀了许沁懿。

  他只是觉得怅然。

  笙歌是真的不在乎当初的事情了。

  祝庭渊放弃了原本的念头，看了一眼笙歌，又看了一眼笙歌身边站着的萧淮之，召回了散落在地上的神器碎片，勉强站起身，离开了这里。

  若是现在不离开，等其他门派反应过来，他可能离开不了了，他也算是混沌族的帮凶。

  与毫不在意的笙歌不一样，王寒韵看到祝庭渊离开，这次他没有上前阻挡。他带着魔族的人与混沌族战斗，也看到了最后危机的一幕，看到了祝庭渊以神器为代价救了笙歌。

  王寒韵看着祝庭渊落寞的背影，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遇到，他必定不会放过祝庭渊。

  虽然欧阳蕴等万壑宗弟子受了伤，但江岳来的及时，他们此刻已经恢复了大半，一个个神采飞扬起来。

  在出关之前，他们还担心如今三千界的情况，现在看到其他门派的掌门和长老甚至老祖在笙歌等人面前都毕恭毕敬的，他们放心了。

  虽然天道崩塌，三千界融合，周围变化巨大，但是他们觉得万壑宗的情况会越来越好。

  ·

  万壑宗山峰上，站在笙歌曾经亲手刻下的“万壑宗”三个字边，江岳斜倚在自己的铁剑上，喝着酒，还是初见的模样。

  “我要离开了。”将最后一口酒喝完，江岳的视线扫过万壑宗，随即看向笙歌，大笑一声，眼中有光，“你应该知道，我要去找你母亲了。她应该已经涅槃了，说不定我这次能看到她破壳，我会比所有人都先遇到她。”

  看他开怀大笑的模样，笙歌忍不住也笑了：“好，你去吧。我们做不成师徒，或许可以换另外一种关系。”

  江岳双目更亮，扔了手中的酒葫芦，站在铁剑上，朝着丹凤山的方向飞去。

  那里有一颗凤凰蛋在等着他。

  看着他的背影，笙歌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收回去，一转头，才发现萧淮之正安静地看着她。

  笙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小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风卷起萧淮之的长发，带着淡淡的冷香飘到笙歌的鼻端，明明是清冷的味道，但笙歌莫名觉得温暖和安心。

  萧淮之直视笙歌双眸：“不若我们也换种关系吧。”

  笙歌一愣。

  萧淮之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弯曲，甚至颤了颤，久违地有些紧张：“道侣就不错。”